第62章 6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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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62
他仰頭望著天花板，反省當初裝修時為什麽要選這個燈。
太單調，一點都不浪漫，女孩不會喜歡。
“去洗洗。”
“啊？”
“你的腳。”
他笑起來，還真是，光腳去光腳回，到家忙著哄人，完全忘了自己有多邋遢。
她松手放人，他翻起來下地，沖去衛生間洗洗，順便教育好小老弟。
等他回來，她還沒睡，正在哼曲。
“寶貝，你先起來一下，我換床單。”
“首先，我不叫寶貝，其次，剛才是誰說沒有床單了？”
他窘，幹巴巴地解釋：“我沒叫過別人寶貝。”
一律叫寶寶，這個稱呼在她這，已經被PASS掉了。
她明顯不信，坐起來，套上鞋，走到窗邊，背對著他問：“衣櫃全是滿的？”
他尷尬地“哈”一聲，小聲答：“還能放。”
“你過得很精致。”
“有點娘嗎？”
“不是，是誇獎的意思。”
“要改嗎？”
她搖頭，淡淡地說：“你會玩，會吃，會打扮，把想做的事都做了。像你這樣活一輩子，值得。”
“享樂主義。有個老師批判我，說我這樣腐朽地生活，將來會陷入意志消沈，缺乏進取精神的狀態。”
“他們偉大他們的，你快樂你的。”
“嘿嘿，我就是這麽想的。”
她沒有抓緊灌人生意義方面的雞湯，只是笑。
他熟練地鋪完床，去客房的櫃子裏取來一床沒用過的寬被子。她已經回到床邊坐好，他飛快地爬上去，躺好，再拍枕頭。
她躺下來，他掀起被子，同時蓋住自己和她，摟著她就做保證：“我以後一定管住自己，再也不亂瞟了。”
如果沒有圖書館那一幕，今晚她就不會因此胡思亂想，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走。
是他先破壞了她給的信任！
她沒說話，他接著解釋：“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，就跟看鞋子看包差不多，看到不一樣的，有點稀奇。還有，她那個項鏈真的是仿貨，迪奧托特也是假的，底色和刺繡……痛痛痛。”
“別人背假包戴仿貨，那是她的事！奢侈品溢價嚴重，她們追求性價比，這又不違法，不該被指點。”
“我錯了。”
“錯在哪？”
“不該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。”
“過來。”
他以為她要說什麽，結果她勾著他脖子，用力啵了一口。
回答正確，得了獎賞。
嘿嘿。
以前他只喜歡一個人睡，自在，隨性。自從在她家摟著她睡了一晚後，他就發現了其中的美妙。
滿足、充實，睡得特別香。
感謝她剛才的倉促，享受好今晚，明晚還能繼續。
她沒帶手機，他的手機取消了鬧鐘，她一覺睡到自然醒，睜開眼，發現他正蹲在地上擦地板。
她翻坐起。
他聽見動靜，停下來回頭看她：“早安。”
她盯著他手裏的毛巾，問：“你都這樣擦？”
“不是，平常靠掃地機。這樣幹凈點，你就不用穿鞋啦。”
“那收工吧，我的腳已經好了。”
他洗了手回來，問她：“今天想去哪？”
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，說：“就到附近買套衣服，你有沒有短一點的外套或襯衣？借我一下，感覺有點涼。”
他把衣櫃門都推開，喊她過來挑。
男人的衣櫃一般主打黑白灰藍，他的衣櫃五彩斑斕，什麽色都有，她取出一件粉色遞給他。
“穿上看看。”
他笑著套上它，比了個很騷氣的抹頭動作，果然把她逗笑了。
他把粉色外套脫下來推薦給她，她不要，挑了件米色的襯衣當薄外套穿。他幫她把過長的袖子挽成七分，把過長的衣擺紮出一個花樣，一半塞在褲子裏，一半留在外面，時髦感一下就上來了。
她身上的家居褲不適合外出，他找了條九分牛仔褲給她當長褲穿。
她穿戴完畢，他找了件米色的衛衣換上，把褲子也換了，剛好在那家鞋店買的鞋還沒拿走，他到後備箱找出那兩雙白膠鞋，兩人從上配到了下。
吃早餐，買衣服，買水果，到店裏走一趟，取上次用過的腰帶給她系上。
“我找人到專櫃拿條全新的。”
“不用，這條就很好。這個賣多少？”
“公價幾千，我們一千左右收來的，賣一千二。”
他要給她拿一套梵克雅寶的四葉草，她不肯要。他帶她回家，把新衣服洗了，晾好，感覺今天的時機很好，於是找出了上次跟她一塊逛金店時買的那對手鏈。
這個沒那麽貴，而且是情侶物品，她同意了，主動幫他戴粗的那條“福”，再伸手讓他幫自己戴上細的“樂”。
“能發個圈嗎？只拍手。”
他願意公布戀情，這是一種好的態度。她伸手，他馬上握住，單手拍完，先拿給她審核，再發到朋友圈。
他的微信好友多到爆，一發圈就點讚評論無數，還有私信。
手機不斷響提示音，他提心吊膽，生怕又冒出個神經病亂開玩笑給他挖一坑，但她一直很淡定，對他的手機毫無興趣，縮在沙發上，拿平板刷劇。
“你有事就去忙，不用管我。”
偷來的好時光，怎麽舍得浪費？他跟她擠在一起，把頭靠在她肩窩，跟她一起看。
資本家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，有會員，看劇照樣要摻一點廣告。她有點煩躁，按了暫停，很直白地說：“我們兩個人的生活模式有很大差別。”
“別啊，我向你靠攏，保證。”
她動了動身體，他坐直了，收回重心，認認真真說：“真的，我知道你擔心我是委屈自己在配合你，我說的是百分百的實話：這樣陪著你，就很開心。”
那是因為你現在對我還有那方面的興趣，將來得到了，膩了……
先不要想那麽遠，解決目前的問題就可以了。
“那好，你有什麽想法，一定要及時說出來。你說實話，我也說實話，你陪著我，我很高興，你要是想去做自己的事，留我一個人待著，我也能習慣，不會因此鬧脾氣。”
“那就這麽說定了。”
“行。不想看了，出去走走，你安排。”
“陪我去買書。”
她用眼神表示疑問，他瞪大眼睛做回應，牽著她，真的跑書城去了。
書城寸土寸金，店鋪和店鋪之間的過道被店主們想方設法地占用，一是增加了自家的鋪設面積，二是擠著擠著，客流就進來了——有時候為了讓道，不得不站到店鋪裏面去，偶然一瞥就被吸引住了。
他在前面開路，手朝後牽著人，大步流星往前走。
這樣轉啊轉的，她實在忍不住了，在手扶電梯口拽住他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迷路了，我們原路繞了兩圈，這是第三圈。”
“啊？”他樂了，老老實實說，“這裏面我只來過兩次，十幾年前的事了。我背你，你在上面觀察，指方向。”
她也笑，搖頭說：“不想被關註，去新華書店吧。”
這裏人太多了，一停下來找書，就會被人刮來蹭去。如果有了確切的目標還算好辦，報上書名問一句有沒有就行了，現在的情況是他不確定自己要買什麽，在人堆裏瞎逛的感覺，並不美妙。
“好。”
怎麽出書城，他也茫然，她指方向，他繼續領頭開辟道路。一出來，兩人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。
一樓外面全是小吃，他就近買了杯奶茶，兩人共享。
他說：“節約一點，還環保。”
她不排斥這種小心思，點頭認可。新華書店離書城很近，走路過去更方便。他左手牽她，右手抓杯子，時不時伸過來餵她喝一口，還要觀察路況過斑馬線，忙得不亦樂乎。
新華書店買書的人少，蹭書的人多，空地到處站著坐著人，書架之間反倒比較空，方便她們慢慢找。
他挑了半籃子，有《兒童素描啟蒙》，有《AutoCAD》，最多的是真題冊，英語的，數學的，高考的，考研的，都有。
“忘光了，從高考這裏過渡一下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她選了一本《CADD》，一本《名家經典編織花樣》。排隊很無聊，他回頭瞧見籃子最上面的它，樂了——t我是不是能得一件更好的？
她順口解釋：“我不會，這是給我媽帶的。”
這涼水，淬得他滾燙的心滋滋作響。
他的表情變化，她看在眼裏，很誠懇地問：“需要我學嗎？”
“不用了，費眼睛，去買就是了。”
“嗯，我也是這樣跟我媽說的。這個很費時間，除非用很粗的毛線，但粗毛線織出來的成品手感一般，還不如機織的好。”
意義不一樣啊！粗毛線可以的，你就是用粗麻繩給我織條圍巾，我都會很高興。
但他心知不能這麽說，只能笑瞇瞇地附和：“是啊，毛衣多的是，喜歡什麽樣的都能買到。”
隊伍很長，她感覺腿酸，主動抓著他後背的衣服，把身體靠上去。
休息椅、按摩椅都是滿座，就連樓梯那都坐了很多人。她肯定不願意一個人先離開，他只好另外想辦法。
“你到前面來。”
兩人交換位置，他用手圈著她的腰，小聲提醒：“你靠在我身上。”
這樣貼著，把重心交給他，確實舒服多了，被人註視就註視吧。
她要學會松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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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松手放人，他翻起來下地，沖去衛生間洗洗，順便教育好小老弟。
等他回來，她還沒睡，正在哼曲。
“寶貝，你先起來一下，我換床單。”
“首先，我不叫寶貝，其次，剛才是誰說沒有床單了？”
他窘，幹巴巴地解釋：“我沒叫過別人寶貝。”
一律叫寶寶，這個稱呼在她這，已經被PASS掉了。
她明顯不信，坐起來，套上鞋，走到窗邊，背對著他問：“衣櫃全是滿的？”
他尷尬地“哈”一聲，小聲答：“還能放。”
“你過得很精致。”
“有點娘嗎？”
“不是，是誇獎的意思。”
“要改嗎？”
她搖頭，淡淡地說：“你會玩，會吃，會打扮，把想做的事都做了。像你這樣活一輩子，值得。”
“享樂主義。有個老師批判我，說我這樣腐朽地生活，將來會陷入意志消沈，缺乏進取精神的狀態。”
“他們偉大他們的，你快樂你的。”
“嘿嘿，我就是這麽想的。”
她沒有抓緊灌人生意義方面的雞湯，只是笑。
他熟練地鋪完床，去客房的櫃子裏取來一床沒用過的寬被子。她已經回到床邊坐好，他飛快地爬上去，躺好，再拍枕頭。
她躺下來，他掀起被子，同時蓋住自己和她，摟著她就做保證：“我以後一定管住自己，再也不亂瞟了。”
如果沒有圖書館那一幕，今晚她就不會因此胡思亂想，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走。
是他先破壞了她給的信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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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人背假包戴仿貨，那是她的事！奢侈品溢價嚴重，她們追求性價比，這又不違法，不該被指點。”
“我錯了。”
“錯在哪？”
“不該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。”
“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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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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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沒帶手機，他的手機取消了鬧鐘，她一覺睡到自然醒，睜開眼，發現他正蹲在地上擦地板。
她翻坐起。
他聽見動靜，停下來回頭看她：“早安。”
她盯著他手裏的毛巾，問：“你都這樣擦？”
“不是，平常靠掃地機。這樣幹凈點，你就不用穿鞋啦。”
“那收工吧，我的腳已經好了。”
他洗了手回來，問她：“今天想去哪？”
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，說：“就到附近買套衣服，你有沒有短一點的外套或襯衣？借我一下，感覺有點涼。”
他把衣櫃門都推開，喊她過來挑。
男人的衣櫃一般主打黑白灰藍，他的衣櫃五彩斑斕，什麽色都有，她取出一件粉色遞給他。
“穿上看看。”
他笑著套上它，比了個很騷氣的抹頭動作，果然把她逗笑了。
他把粉色外套脫下來推薦給她，她不要，挑了件米色的襯衣當薄外套穿。他幫她把過長的袖子挽成七分，把過長的衣擺紮出一個花樣，一半塞在褲子裏，一半留在外面，時髦感一下就上來了。
她身上的家居褲不適合外出，他找了條九分牛仔褲給她當長褲穿。
她穿戴完畢，他找了件米色的衛衣換上，把褲子也換了，剛好在那家鞋店買的鞋還沒拿走，他到後備箱找出那兩雙白膠鞋，兩人從上配到了下。
吃早餐，買衣服，買水果，到店裏走一趟，取上次用過的腰帶給她系上。
“我找人到專櫃拿條全新的。”
“不用，這條就很好。這個賣多少？”
“公價幾千，我們一千左右收來的，賣一千二。”
他要給她拿一套梵克雅寶的四葉草，她不肯要。他帶她回家，把新衣服洗了，晾好，感覺今天的時機很好，於是找出了上次跟她一塊逛金店時買的那對手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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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因為你現在對我還有那方面的興趣，將來得到了，膩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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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這麽說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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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前面開路，手朝後牽著人，大步流星往前走。
這樣轉啊轉的，她實在忍不住了，在手扶電梯口拽住他。
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迷路了，我們原路繞了兩圈，這是第三圈。”
“啊？”他樂了，老老實實說，“這裏面我只來過兩次，十幾年前的事了。我背你，你在上面觀察，指方向。”
她也笑，搖頭說：“不想被關註，去新華書店吧。”
這裏人太多了，一停下來找書，就會被人刮來蹭去。如果有了確切的目標還算好辦，報上書名問一句有沒有就行了，現在的情況是他不確定自己要買什麽，在人堆裏瞎逛的感覺，並不美妙。
“好。”
怎麽出書城，他也茫然，她指方向，他繼續領頭開辟道路。一出來，兩人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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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：“節約一點，還環保。”
她不排斥這種小心思，點頭認可。新華書店離書城很近，走路過去更方便。他左手牽她，右手抓杯子，時不時伸過來餵她喝一口，還要觀察路況過斑馬線，忙得不亦樂乎。
新華書店買書的人少，蹭書的人多，空地到處站著坐著人，書架之間反倒比較空，方便她們慢慢找。
他挑了半籃子，有《兒童素描啟蒙》，有《AutoCAD》，最多的是真題冊，英語的，數學的，高考的，考研的，都有。
“忘光了，從高考這裏過渡一下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她選了一本《CADD》，一本《名家經典編織花樣》。排隊很無聊，他回頭瞧見籃子最上面的它，樂了——t我是不是能得一件更好的？
她順口解釋：“我不會，這是給我媽帶的。”
這涼水，淬得他滾燙的心滋滋作響。
他的表情變化，她看在眼裏，很誠懇地問：“需要我學嗎？”
“不用了，費眼睛，去買就是了。”
“嗯，我也是這樣跟我媽說的。這個很費時間，除非用很粗的毛線，但粗毛線織出來的成品手感一般，還不如機織的好。”
意義不一樣啊！粗毛線可以的，你就是用粗麻繩給我織條圍巾，我都會很高興。
但他心知不能這麽說，只能笑瞇瞇地附和：“是啊，毛衣多的是，喜歡什麽樣的都能買到。”
隊伍很長，她感覺腿酸，主動抓著他後背的衣服，把身體靠上去。
休息椅、按摩椅都是滿座，就連樓梯那都坐了很多人。她肯定不願意一個人先離開，他只好另外想辦法。
“你到前面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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